星天孑然

※心血来潮的旧文搬运

※实际成稿时间是12年，所以笔力实在有限，见谅。

※ED《忘れられた肖像》后续，二次创作注意。

※是HE（x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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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>>花言葉は不可能/花语是不可能

Part 1

……？

想不起来刚刚做了什么……

那么大概……

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吧。

这么想着，无故停在了某幅巨大画作前的少女，毫无犹豫地朝前走了过去……

继续起了自己今天一个下午的美术馆参观之行。

□■□

这一幅、还有这一幅……

刚刚都看过了呢……

止步在了又一幅画作的跟前，她第无数次的抬起头。

再接下来的是——

《忘却的肖像》

——画框下方的展牌如是写明。

旁边还留有一行短短的注释：

“它描述了一个睡着了的男人……”

仔细搜寻了一遍记忆。

无果。

……看来是之前不曾见到的画啊。

她不禁就仔细地端详起来。

——深邃如海洋的布景。

拥有浅紫色海藻一般凌乱短发的青年被禁锢在了其中。

宛如玫瑰藤蔓的绿色枝条细密缠绕着他的身体。

四周凋零了满地蓝色的花瓣。

看起来如此美丽。

又似乎透出了某种哀伤。

而青年清秀的面容上却仅仅只有平静。

仿佛周遭的这一切，都与他……毫无关系。

……是因为睡着了吗？

她想。

连额发间唯一露出的一只眼睛都还紧闭着呢……

可……不知为什么……

她突然很想看看他睁开眼的样子……

——应该是……非常温柔的吧……

于是就这样无意识的伸出了手，小小的手掌极力向前延展着——

几乎、就快要触碰到画的边框。

“Ib！”

耳畔在这时响起了熟悉的喊声。

指尖一瞬间停顿。

一下子就像从什么场景里醒过来似的。

她收回手，接着怔怔看着掌心不语。

“你在这里啊！真是的……我找你找了好久呢~”

不久前喊出了少女名字的女性已经走到了她身边。

“妈妈……”

名为Ib的女孩轻轻给出了回应。

虽说不知为何，原本稚嫩的声音显得有些干涩。

“诶？难道是口渴了吗？”

“等我们参观完了，让爸爸买点饮料给我们吧！”

“嗯……”

少女乖巧的点点头。

“那么走吧，Ib可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喜欢的画哦~”

说完，妈妈便转身向另一处走过去了。

她却依然站在原地。

望着那幅让自己注目不已的画作沉思。

心中……甚至莫名生出了些微的留恋……

——我……与那个男人……

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飞快的掠过……

未能抓住。

“——Ib！快来呀！”

不远处再度传来催促的声音。

某处平衡于是被打破。

——呐，该走了。

不管怎样，那也……只是一幅画而已吧。

只是……一幅画……

反复地这么对自己说着。

一遍又一遍。

像是在强调着什么……

又像是……在制止着什么……

——最终。

少女转过身。

再度迈出了离开的脚步……

没有回头。

Part 2

“Ib，又看着那幅画发呆了吗？”

“嗯……”

“呵呵~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喜欢Guertuna的作品呢。”

“……早知道，爸爸就多买几幅送给你了~”

“不，只要这幅就够了。”

“诶？”

“因为……是约定。”

□■□

那天结束参观后。

也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心情。

她第一次向爸爸“恳求”了关于下回生日礼物的选择。

——那幅名为《忘却的肖像》的画作。

大概是因为这是少女从出生至今难得一次的“任性”。

这个愿望轻易地就被允诺了。

“礼物”很快就在展览之后举行的拍卖会上被买了下来，并在一个月后的生日宴会后送到了她手中——

抱住画框的那一刻，心情很平静。

思绪之中没有预想中激动或是高兴的成分。

有的只是……

某种理所当然一般的安心。

仿佛——

“他”本就该陪伴在自己身边。

从未离开过。

后来……又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
少女的右手第无数次不由自主地碰触上画纸。

指尖从上向下轻滑，可以清楚感知到属于颜料干却后的粗糙质感。

最终停在了那张沉睡着的面孔旁。

——是谁呢？

这个人会是谁呢？

明明是不该忘记的事才对……

却还是……怎么都想不起他的名字。

但，她始终很清楚——

画中的那个人啊，对自己非常重要。

重要到——

绝对……

绝对……

不能够再抛下他不管……

——“再”？

…………

………………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她与他——

果然不是什么陌生人。

对吧……？

下一刻——

那只从被发现就一直安放在了每件衣服口袋的打火机，那一瞬间倏忽充斥起暖意。

炽热得几乎要将她烫伤。

然而这温度就像是一把钥匙——

将某些本该永远封锁住的记忆，一点点解开了……

…………

“啊，差点忘了……还没问你的名字呢。”

“人家的名字叫Garry。你呢？”

…………

“抱歉……很害怕吧，已经没事了！”

“Ib，你找找外套左边的口袋吧？那个给你吧，吃掉也没关系哦。”

…………

“呐呐~Ib，你知道马卡龙吗？”

“等离开这里以后，一起去吃吧！约好了哦~”

…………

“该说什么好呢……虽然我不想说谎……但也不想说真话……”

“等我能动的……时候……我会……追上去的……”

“你……先走吧……”

“一定……会再见的……”

…………

………………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残破的，支离的，散乱的……

脑海里最后呈现的画面——

是一地凋零的蓝玫瑰花瓣……

“Garry……”

用着满是哭腔的声音，少女唤出了那个本是熟悉得有些过分的名字。

却已是……得不到任何回应了。

Part 3

不过是几个星期的时间吧……

几乎周遭的每个人都感到了少女Ib的不一样。

虽然细说起来，不过是些许细微的改变。

譬如在闲暇时间的活动，从看书变成了绘画。

譬如对下午茶点心的选择，从“哪一种都可以”变成了“只想吃马卡龙”。

又譬如于那幅肖像画前的停留，从一日数个小时变成了无人提醒便会无限延长的光景。

但无论是她的父母还是家中的仆人，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对。

只因除了这些事之外，Ib跟过去根本没有任何差别。

一如既往的保持着那种让人无从担心的乖巧。

也就是这个时候，他们才发现——

原来有时太过听话……也会造成一种旁人无从下手的窘境。

因为当被问及有没有觉得不高兴或是是否需要帮助的时候。

少女永远只是安静地摇摇头。

之后，就只剩下了沉默。

□■□

其实……不是为了挽回什么吧。

仅仅，想要再见到他一面而已。

除此之外，再没有更多的妄想了。

——现在的她，这么以为。

所以反复画着某一种花朵的样子也好。

像是想把记忆中所有的执着都全然倾注进去也好。

没有什么好奇怪的。

对她而言，这些大抵根本就构不成完成那个愿望的可能。

——属于那个人的蓝玫瑰，早已虚幻到无人相信它存在的地步。

连花语……都是“不可能”。

但那又怎样呢？

无视手腕因为过度使用而出现的酸痛，她在新的画布上继续画着自己所想的蓝玫瑰。

她从来不畏惧结果。

唯一会后悔的，永远只是踟蹰不前的错失。

啊啊，那么可以的话……那个时候，就算被留下来或许也不错？

至少……至少……

不至于像现在那么痛苦呢。

少女闭上眼，当青年温柔的笑颜又回溯至眼前。

几乎就快要窒息。

是的，从恢复记忆的那刻开始，她就明白了自己早先会选择遗忘的缘由。

只是为了逃离。

——从最后那段绝望到极点的记忆里。

没有办法了啊……

不管怎么去祈祷着，那个人都无法醒来。

哪怕将伤害他的存在烧尽。

也于事无补。

哪怕抱着他的身体无数次喊出那个名字。

也唤不回半点温度。

直至嗓子嘶哑了。

身体快要失去知觉了。

她才浑浑噩噩地步向了他方。

也许是为了寻觅别的办法。

也许是难以面对那样的结局。

却意外回到了最初的现实。

便再不敢去回想。

一切都不存在的话，就不会觉得难过了吧。

——那时的她，这么以为。

奈何到头来，事情根本不是她所认定的那样。

除了后悔，少女自认没能收获更多的东西。

谁叫时至今日，她才真正明了自己对那个人的执念……

早就超越了所有。

所以花却再多的光阴都无妨。

她只是不想再后悔一次。

无论怎样，就算是所谓的“奇迹”——

不去争取的话，一样不会有任何存在的意义。

就这样，每一年，每一月，每一天……

她不断画着各样的蓝玫瑰们……

第一朵、第二朵……

第十朵、第十一朵……

第三十朵、第三十一朵……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仿佛没有尽头。

当第一千零一朵蓝玫瑰绽放在了少女Ib的画布上。

距离她刚开始学习绘画的时间，已经太久了。

久到——

她几乎不再抱丝毫实现某个愿望的信心了。

早在几年前，少女绘制的玫瑰就已被绘画界的大师们赞美不已了。

可，纵然是画出了让所有人都惊叹的蓝玫瑰。

亦不是她所想要的那一朵。

带着特别的香气、比自己见过的任何花朵都要美丽。

——更是只有“他”所能拥有的那一朵。

啊啊，这一次真的是努力过了啊。

已经快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了……

她怔怔看着眼前快要干透的美丽花朵。

十瓣，海蓝，单薄的枝与叶……

——跟记忆里的简直一模一样。

于是禁不住就露出近似自嘲的微笑。

再相似……

也不过是虚假的吗？

只是……

还不想放弃。

在她还能做一些事的期限到来之前，真的还不想放弃。

但……兴许还是有些累了呢。

转瞬之间，困倦静静蔓延到了全身。

那么……稍微休息一下……

应该、是可以的吧？

等再醒来，她一定……

——世界一时间陷入了漆黑。

然而，就这样闭上眼的少女，却没能看见——

画室另一面墙的画作上，一只长久紧闭的眼眸正开始轻微地颤动起来。

接着，缓缓睁开……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………………

…………

“唔……”

——似乎有什么东西盖上了的后背。

她忍不住从不久前因连夜绘画的疲劳睡眠里挣扎醒来。

睁开眼——

某张无数次在梦境里出现的面孔竟近在咫尺。

“我这是……又在做梦了吗？”

少女不免喃喃自语着站起。

肩上瞬间滑落下一件破布条一般的大衣。

她眼前那个留有浅紫色海藻状发型的青年，便一面将衣服从地上捡起重新披到少女的肩上，一面歪着头朝她微笑着——

“早安~Ib~”

“感觉还好吗？”

“人家……终于追上来了呢。”

“没、没有骗你哦！”

“对了……那个……”

“生日快乐~”

“作为庆祝，待会儿就一起去吃马卡龙吧！”

…………………

——这就是发生在Ib第19个诞生日的“奇迹”。

那只名为“不可能”的蓝玫瑰，终是散发出了久违的芬芳。

END.

后记：

虽然觉得估计不会有什么人看这篇，但还是想稍微写个后记当纪念……

嗯，其实这个故事算是三个多月前Ib全通后就蛮想写的几个梗之一。不过由于那会儿无论二次元三次元都事情各种多……所以也就是想想而已……并且本来随着热情转移还以为不太可能写出来的……没想到前几天重温了一遍后又对这对燃起了无限的爱……/w\

因此才会有了这篇。

题目什么的，不知道有没有筒子看出来……其实是出自《いじわる My Master》里城崎焰的某个ED名，当时打出来的时候就很喜欢，刚好这回也是蓝玫瑰的主题，因此忍不住就用上了~><

至于这个梗，一半来源对肖像结局本身的怨念，一半则是某张Ib抱着咖喱画像的同人图启发的灵感。觉得既然Ib有大小姐的身份，稍微利用一下应该也大丈夫？QWQ（希望不会被当成玛丽苏……捂脸

大概构思花了一天，之后就是断断续续的填充。不少情节开始觉得不错后来又嫌发展太快就删掉了……甚至结局最早是想写Ib孤独一生也没能画出让咖喱重生的玫瑰、直到死前才被画中的咖喱接进画的世界，回到9岁的样子永眠其中。（说到底那也只是她的回光返照时的梦呢……并不是真实。）结果觉得这样实在太虐……于是硬生生接了一个HE……希望不会觉得太过突兀……TUT

不过由于整个故事从开写到完成的时间并不是太长……所以假使有什么bug之类的还请不要太在意啦~QWQ（谁叫作者是个废嘛……←喂

那么基本就是这样了~感谢每个看到这里的筒子~>w<

九夙

于2012.10.29